霏霏雨雾的立春之日,从武汉出发,取道广州,前往新加坡,再到马来西亚。我们一行人要从凛冽的寒冬回到炎炎夏日,行李都只是一个小箱子,旅行的风格也算是简约的。
在这不问世事的旅途开始时,把手表和手机都忘记掉,让身体随着自然呼吸,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飞机就像一个飞翔的乌托邦,载着我们欢乐前行。
由于是夜间的航班,窗外猛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景色,倒真是应了“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若是苏轼穿越来到这茫茫云海,岂不是又要感慨“云散月明谁点缀?天空海色本澄清”。远远望去,机场的大楼就像是一艘船,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听着《罗马假日》中的AM I THAT EASY TO FORGET,真是觉得十分的穿越,仿佛一下子就将随着安妮公主飞到了广州。旅行果然是神奇的药方,它能够让人忘却过去的自己,跟随内心的召唤成为一个崭新的人。
次日清晨,从广州登上飞机,将在空中飞行四个小时。这一次向窗外望去,云层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仿佛女神托着重重叠叠的冰絮漂浮着,又像海一样延伸出去,无边无际,相机和眼睛都无法诠释这样的美丽,只好在心里把这海洋之冰融掉,默默地想象着她白色面纱下的美艳。
抵达新加坡已是深夜,机场距离下榻的酒店因为陌生感觉上有点远,街道上空无一人,但有或明或暗的灯光,很宁静,仿佛一座空城,却又散发着温馨的光芒。同伴们很累了,但跳下客车的样子却仍然精神奕奕,仿佛即将远航的水手在做航行前的准备,身手敏捷的样子。
我住的房间正好面对着一个学会的院落,甚至可以看到整个院子的场景。这座学会的背后,是层层叠叠、排列有序的房屋,院子门口的路灯,闪着幽幽的黄光,似乎在向我晗首致敬。待到夜幕渐渐退去,天边开始慢慢出现鱼肚白的时候,站在窗前,真的会一点点感觉到每一个清晨的来临,都是一次令人愉快的邀请。
导游是一位稍许年长却又充满时尚的中年大叔,紧锁衣领的衬衫让人感到他职业化的严谨,左耳戴的耳钉又让人他觉得格外的潮流和风趣,加上他的幽默感,我们在去花芭山的路上也是笑声不断。
花芭山位于新加坡市街西部,是一座海拔115米的小山,是新加坡的第二高点,仅次于武吉知马山。它靠近繁华市区,面向海港。我们在上山的途中,看到路边有一种比较罕见的兰花,导游介绍说这花可以入药。行至山顶,遥望四周,“花园城市”果然名不虚传。用山顶的望远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山对面的大楼和景点,有人在走动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似乎可以立即伸出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了。
山上有一座小型的鱼尾狮,很恬静温顺的样子。鱼尾狮是一种虚构的鱼身狮头的动物,1964年由当时的Vankleef水族馆长Fraser设计,两年后被旅游局采用而作为新加坡的标志建筑。新加坡的英文名字Singapore来自公元11世纪来到岛上的三佛齐王国的王子,在岛上看到一头怪兽误以为是狮子,故称其为“狮城”。在马来语中,Singa是狮子,pura是城,合起来就是“狮城”,狮子也就成了新加坡的象征。因为新加坡是一个海岛,后来就演变成了有着鱼尾巴的“鱼尾狮”。
据天气预报说会有一场雷阵雨,原以为新加坡会用一场热情的大雨来拥抱我们,可是在这山顶暂时看到的是阵雨来临前的乌云正在聚拢。
人在旅途,最奇妙的感觉就是每日风雨无常的不可预料。特别是必须承认:路上的感觉真好,因为脚的前方永远有未知的东西!
据说圣淘沙岛上那座庞大的鱼尾狮最为凶悍,是当年李光耀请风水先生算过以后,为保新加坡财富建立的。在马来文里,“圣淘沙”是和平与宁静的意思。原来的名字叫死亡岛,因为那里很久以前发生过一场瘟疫,只有极少数人活下来。后来王子在那里建立了宫殿,人们又渐渐回到岛上,取了好听的名字“圣淘沙”。并且呈现在我们眼前真的是一座很繁华的商贸城堡,高高的殿堂内有一只极长腿的飞象,还有让人觉得很神秘的赌场。因为带了几个小孩子,所以都不方便进入赌场体验一把小小的赌博游戏,感觉有些许的遗憾。
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第三座鱼尾狮所在的伊丽莎白公园。只见那洁白的狮身鱼尾伫立在新加坡河口,由于检修的原因,今天是没有从口中喷水的。侧边远远的就是漂浮的两座大楼上面的水上游泳池,从飞机上向下看时,就像一片热带丛林花园,令人赏心悦目到了极致。
看着照片上的灿烂笑容,能够深刻地领悟到,对于真正的旅者来说,旅行就是离开自以为是的生活,串联起以前的记忆,并以开放的心态去结识日常生活之外的有趣之人。至于风景,都只是附赠品。
当我们流连在这美丽的花园城市,内心所受的震动却是来自这乌托帮之旅中偶遇或相伴、近而相知的朋友们。对于离开新加坡,我有着慢吞吞的留恋和不舍,一直焦虑的是怎样跟这些朋友们说再见。如果这种再见很可能是永远的,对于这样很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对他们的好感,就将从我的人生完全消失了。我不得不承认,旅途中的那一刹那,就是把回忆留在心底,继续往前走,一直都知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财务部 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