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至深夜,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在夜里通读一部作品,人总要找寻一些心灵上的慰藉,这次还是选择《白鹿原》。说来已经读过好几遍,但始终不得其精髓。想起老师说过的话,有些文章总是在特定的情境下你才能理解。有些时候你会豁然开朗。我读《白鹿原》就是这样。
今天的我似乎读懂了陈忠实先生所要表达的那种感觉,白鹿原作为关中平原,在历史的长河中似乎微不足道,但他又从最基础的人这个单元体来体现历史的变迁。通过描写小人物的人生际遇与变迁,来反映大的时代背景。同时也说明了无论是谁都不能够阻挡历史的车轮向前推进。《白鹿原》后来翻拍成了电视剧,张嘉译饰演剧中的男主,展现白嘉轩跌宕起伏的一生。白嘉轩的一生中腰杆总是挺得直直的,即使后来腰为鹿兆谦所伤,仍旧是努力挺得直直的。
白嘉轩是旧式好人的代表性人物,一生但求“仰不怍于天,俯不愧于人”。在他的一生中,他认为除了和鹿子霖换地一事,都是在阳光下的。书中最后也没交代白嘉轩这个好人的终结是怎样的。他和鹿子霖斗了大半辈子,但是却未曾出过阴损招数,倒是鹿子霖昏招频出,人品作风高下立见。后来鹿子霖、鹿兆谦落难入狱,白嘉轩以德报怨,施以援手。白嘉轩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或者说是封建礼教极端践行者。这个人似乎是没有感情的,有的只是对于规则的尊重。冷先生在书中说白嘉轩这一辈子在原上没人说半句不是,不易呀。这让我想到了朱先生去世时,鹿兆谦送的一副挽联“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鹿兆谦先于白嘉轩去了,不知他若比白嘉轩活的更长久,会不会给这个他幼时嫌弃腰挺得太直的男人一个类似于他恩师的评价。我也终于明白了作者所说的“白嘉轩就是白鹿原。一个人撑着一道原。白鹿原就是白嘉轩。一道原具象为一个人。”
朱先生,作为白鹿原上神话一样的存在,满清的举人。一个有骨气的文人,他为灾民奔走疾呼,为民众劝退清兵,免得生灵涂炭。每每于危急存亡关头挺身而出,却又于危机解决之后淡然离开,我们的前辈对此已经有了总结,这是文人的责任感。文人的骨气,文人的家国情怀。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作为为数不多文化传承没有断档的民族。究其根本原因,应该是每逢国家、民族危难时刻,总有一批中华民族的脊梁涌现出来。就像谭嗣同所表达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气节、也是周恩来总理“为中华民族崛起而读书”的人生抱负、更当是习近平总书记所树立的“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目标。
最后,我想说说鹿兆谦,也就是黑娃。他和小娥的那段爱情,在当代人眼中或许还是不伦之恋,我却感觉是两个年轻灵魂炙热的交融,或许开头和结尾都不算美好,但是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对旧的封建婚姻的一种鞭笞。他的一生经历很多,大起大落。《白鹿原》的成功之处就是每一个角色塑造的都近乎完美,每个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鹿兆谦自然也不例外,假使他作为故事主线,应该也是一段精彩绝伦的故事,当他作为一名远归的孩子回乡祭祖进祠堂的那一刻,他归来以后在他母亲的炕上度过那难熬的一夜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复杂,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哀谁能明白。所以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白孝文也有回乡祭祖这一活动,但是他带着卫兵,骑着战马,最终还跟自己的夫人说,谁要是走不出这原,谁就一辈子都没出息。这就注定了他和鹿兆谦是不一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鹿兆谦的心中总是存着善意的。
提及鹿兆谦就不得不说他的挚爱娥儿姐,他们之间那种热烈奔放的爱情放到今天可能仍然为礼教所不容。田小娥又何尝不是个苦命的女子,从她出场开始或许就注定了她命运的悲剧。她被许配给一个比他父亲还要年长几岁的武举人,可是她并没有说不的权利。遇到鹿兆谦,给她原本黑暗的人生开了一扇小窗。让她看到了一丝丝光亮。所以这次她大胆爱了,然后跟他走了。虽然最后没有厮守到老,但是她的人生还有过这么一段快乐时光,应该就足以让她欣慰。我相信在她人生的最后的弥留之际,她心心念念的不是其他人,应该是她的黑娃哥。
我还记得鹿兆谦在拜师的那一刻,说道“兆谦闯荡半生,混账半生,糊涂半生,现在想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朱先生也说他这一辈子真正想做学问的弟子居然是个土匪胚子。其实水浒里有个人和他特别像,“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没错,是鲁智深,不过鲁智深坐化了,也算是了得善终。鹿兆谦未得善终,也未曾做个教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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