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5年前的中学时代,笔者第一次在课本上读到了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其中“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早已成为妇孺皆知的经典名句,当时笔者就梦想有朝一日能够踏临名山,驻足山水之间,于醉翁亭中品味先贤余韵。天公垂怜,笔者所在项目驻地滁州,恰逢端午佳节,驻地办趁工程间歇之际,驻地办全员同游琅琊山,登临醉翁亭,也算一了笔者多年夙愿。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追溯琅琊山之名,应始自东晋。东晋以前,琅琊山本无名,当地人称其为摩陀岭。西晋末年,琅琊王司马睿因避乱“驻跸”于此,后司马睿成东晋元帝,此地借帝王之光,沾染上灵气。至唐代大历六年(公元771年),滁州刺史李幼卿在此兴建宝应寺(即今日琅琊寺),将此山改名琅琊山。宝应寺的兴建,改变了琅琊山多年沉寂的状况,也就此拉开琅琊山盛名的序幕。
“滁之山水得欧公之文而愈光”,所谓“欧公之文”,乃北宋欧阳修之《醉翁亭记》也。自欧公知滁始,翌年之夏,于丰山幽谷间逸游赏乐之际,偶觉石间暗泉,“俯仰左右,顾而乐之,于是疏泉凿石,辟地以为亭”,泉取名“幽谷泉”,亭取名为“丰乐亭”,并亲自撰文作记。同年,与“丰乐亭”一山之隔的“醉翁亭”亦建成,取名“醉翁亭”,亦撰文记之。《醉翁亭记》文辞藻动,意蕴深远,既赞琅琊山“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又因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而成千古绝唱,传诵至今。
北宋元祐六年(公元1091年),一代文豪苏轼应时任滁州知州王诏邀请书写《醉翁亭记》并刻碑。珠联璧合的“欧文苏字”,使醉翁亭更名扬天下,让琅琊山愈名声大震。至此,琅琊山并丰乐亭、醉翁亭等,遂成滁州一景。醉翁亭列全国“四大名亭”之首,与丰乐亭一起,成历来探幽访古之士向往的胜迹,并称“姊妹亭”;丰乐亭下的“紫薇泉”,则与醉翁亭的让泉合称为“姊妹泉”。虽经历史沧桑,然屡废屡兴,生生不息。
言回旅境。笔者一行人午后行至山脚,入目苍翠,盈耳雀鸣。“绿树交加山鸟啼,晴风荡漾落花飞。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于树影竹斑间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但爱亭下水,来从乱峰间。声如自空落,泻向两檐前。流人岩下溪,幽泉助涓涓。响不乱人语,其清非管弦。”美景入眼,泉流伴耳,此间景致无以复加,后人便在此处建了听泉亭,让人们不断体会这美好的诗意。
沿溪而上,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醉翁亭虽几经损毁,几经修复,翼然之势依旧,恍然间似有先贤觥筹之声、华章之颂。醉翁亭大门原有一副对联,书道:“翁去八百载,醉乡犹在;山行六七里,亭影不孤。”彰示后人对欧公的敬意和眷念。亭前泉水潺潺,先入方池,后入玻璃沼,终年恒温。欧公手植梅花,谓之“欧梅”,历千年不忘绽放。另有移置的菱溪石,旁边刊有欧公撰写的《菱溪石记》,诉说着菱溪石得宠失幸再三却宠辱不惊的故事,也映衬欧公“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的意趣。
沿琅琊古道继续前行,便至“同乐园”,名字取自“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峰回路转,忽而群峰之间一泓碧湖,清澈如镜,谓之深秀湖,取“蔚然深秀”之意。缘湖而行,便至琅琊寺,古寺掩映在绿树浓荫之中,潺潺泉水绕寺而过,寺内亭台错落,勾檐叠嶂,正如宋人诗云:“踏石披云一径通,翠微环合见禅宫。”寺旁矗立“天蹊云径”牌坊,坊后887级青石陡阶,每一级石阶都鎏刻着岁月的沧桑。半歇半励间拾级而上,直达南天门,天门之侧便是峰顶会峰阁。登临阁檐,俯瞰“亭城”(滁州别称),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趣,尽释登山周身酸困之倦。
至此,笔者一行人拍照留念,宣告琅琊山之行正式结束。文以山丽,山以文传,林壑尤美的琅琊山百闻不如一见,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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